2002年11月24日
你走了以後,收容所那兩位好心腸的女士說,
你既然早知道要離開這城巿,應該為我的未來作出打算。
她們搖搖頭歎息道:「你怎可以這樣呢?」
這裡的人整天到晚都忙得團團轉。但倘若時間許可,
他們總會抽空照料我們。在這裡我食物不缺,
可是這幾天以來我已吞不下嚥了。
最初每當有人經過這牢籠,我都會滿心期待的跑過去,
以為是你回心轉意把我接回去。我多渴望這一切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啊!
後來我退而求其次,只盼望有誰會來救救我,
或者只是關心一下我已心滿意足了。更多更多的小狗被送到這裡來,
我這頭老狗唯有撤退到最遠的一角。可悲的是牠們仍天真活潑,
似乎對將要面對的命運毫無知覺。
我聽到她的腳步聲,一步一步私迎著我而來;我知道那一天終於來臨了。
她帶著我輕輕走過長廊,走進一所異常寂靜的密室裡。
她輕輕抱我放在一張桌子上,揉著我的耳朵叫我不要擔心。
我清楚聽到我的心因為預期即將發生的事而怦烈跳動,
可是同時腦裡隱隱浮現一種解脫的感覺。
「愛的俘虜」時日無多了。但是本性使然,我還是為她擔心。
我能感到她肩上負著十分沈重的擔子,就像我能感應你一切的喜怒哀樂一樣。
她淌著淚,溫柔地在我的前腿套上止血帶;我也溫柔地舐她的手,
猶如許多年以前我在你悲傷的時候安慰你一樣。
然後,她以熟練的手勢把注射針插入我的靜脈裡。
一陣刺痛以後,一股冷流走遍我全身。我開始暈眩,我感到倦了,躺下了。
我看著她慈悲的眼睛,喃喃地說:「你怎可以這樣呢?」
她好像理解我的話,擁著我連聲道歉,
並急忙解釋她必須要這樣做以保證能帶我到一個更好
的地方 -- 一個充滿愛和光明、跟塵世不同的世界,
在那裡我不會再受冷落、遭遺棄、被欺凌,不用再到處閃躲,不需再自謀生存。
我用盡全身最後一分力氣向她搖了搖尾巴,
我竭力想她知道這句「你怎可以這樣呢?」
並不是對她說的,對象其實是你──我最愛的主人。
我想念你。我會永遠懷念你,永遠等待你。
我只希望你生命中的每一個人也可以同樣忠誠的對待你。
別了,我最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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