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03月12日
這是一個女性最浪漫的事
5歲時小玩伴拉著我到院中央的水盆前說: "妹妹, 我送你個大月亮"當空明月倒映在水盆裏, 像個軟黃的月餅.
10歲時和一群半大小子滿身泥濘混戢之後, 小玩伴幫我搶回了風車, 風車不會轉, 我卻破涕為笑.
15歲時街拐角身兒, 不單是小玩伴的他騎著單車過來要給我化學習題. 翻開, 中間夾著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小紙片....
18歲時站台上, 高高瘦瘦的他說要上大學. 臨上機前, 我們拉拉手, 這是從5歲後的第一次牽手. 其實也只是握手, 可是, 我臉紅了....
20歲時他回來了, 坐在海邊大堤上, 我們聽了一夜的聲和心跳聲. 然後, 他再一次離開了.
25歲長巷盡頭, 我看著他和一個小鳥依人般的女孩兒並肩而行....我掉轉頭走了....春深處, 落花人獨立.
30歲在結婚第2年的情人節, 我收到丈夫送來的玫瑰花, 也收到他下班時帶回家的青菜和活魚.
35歲時結婚第7個年頭,我決定離開這座充滿瑣碎和平淡的房子. 扲著箱子, 拉開車門, 那個男人氣喘吁吁地趕來, 按住我的手, 啞著聲說: "還有一樣東西忘了帶, 把我裝進箱子吧! 或許那一, 所有的決絕都化為溫柔.
45歲時陪女兒去商場選購舞衣, 路過的同學問: "這是你姐姐嗎? 你們長得好像呀..." 女兒笑了, 自豪地挽住了我的手臂.
55歲時生那晚, 我終於接到了年輕時未能接到的電話和祝福. 這個電話, 我在心等了盼了30年.
65歲我坐在陽台的椅子上, 丈夫咪著老花眼, 戴著透明手套, 用小刷子蘸著染髮膏, 一根一根細心地幫我染著泛白的髮絲. 此時, 夏日的黃昏, 冕霞滿天....
70歲時林陰道上. 丈夫全然不顧自己的年歲, 跳著去摘我最喜歡的花, 當然是採不著啦, 我捂著嘴笑, 老夫聊發少年狂.
80時寒冷的日子, 我和他坐在暖爐前聽著評書連播, 爐子上開水咕嚕嚕地冒著熱氣, 烤餅子的香味兒四下彌漫....暖洋洋的空氣裏, 搖椅上的我們晃晃悠悠地打著盹兒. 半夢半醒間, 他習慣性地拉過我的手, 放進他衣口袋裏, 一如年輕時我們走過的每個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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