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07月13日
又來到了這裡,什麼都沒有變。咖啡店的老闆娘依然站在門口笑嘻嘻招攬客人,那頭小狗就趴在她的腳下,一動也不動,好像沒呼吸一樣。天氣實在太悶熱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有兩隻貓流浪在追逐,一隻黑,一隻啡,黑貓不停追著啡貓,越追越近,突然間,啡貓躦進了一條去水渠,消失了。黑貓不敢下水,只得在上面徘徊,看牠會否上來。過了一會兒,黑貓也放棄了守候,離開了。
一對對的情侶,友人都進了這間咖啡店,這時候,咖啡店是最好的落腳處。店內採用柔和的燈光,嘗試把外頭悶熱的空氣給隔絕。在牆上掛著一幅油畫,海與天相連接,海浪拍打著沿岸的岩石,一浪接著一浪,好像沒有休止的一天。在畫的右下角,隱隱看得到兩個人,一大一小,手牽著手,至於是男是女,就不得而知了。店內的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都是一副優閒的樣子。
「小姐,還需要多一杯咖啡嗎?」看見她第三杯的咖啡杯已空了,店員上前問道。她坐在那已好久了,像是等人嗎?又不是,等了那麼久,應該是很焦急的樣子吧,但她卻不是。
已是第三次的失約了,為什麼還要等下去?心裡始終希望他會來,就是這一點點的希望令她等了三次,然而三次都失約了。
「好吧,再給我多一杯吧,謝謝。」
握著手中暖暖的咖啡,啜了一口,好苦。
突然面前坐了一個男人,正在望著她,四目相對。
「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我...」
女孩嘴角漾起淡淡微笑,她猜到他會說『對不起』,他就是這樣,就是氣他為什麼每次都要道歉,不管是他錯還是他對。
「沒關係,已習慣了。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談談...」
話剛說一半,他忙開口說:「心慧,我考慮清楚了,我不會再回那個家。那邊更需要我,況且阿芝剛生了孩子,我不能扔下她們,對不起...」
她討厭他說對不起,討厭他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當初媽媽就是因為這樣而心軟的,而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
「那我跟媽媽怎麼辦?我們也需要你啊!難道你為了她就可以扔下我們,多年來的感情都到哪兒去了?」早知他會走,會變為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爸爸。可是,依然盼望他會顧念著多年的感情而會回頭。
「心慧,成年人的情感世界是很複雜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說完,握著她的手,像是想給她最後一次的溫暖吧,好像小時候一樣,爸爸握著女兒的手。多年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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