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3月31日
我的女朋友條件有三:1.個子要高2.身材要好3.個性獨立,思想成熟。」
楊如宣記得大一時,林森之曾經這樣同她說過。
大一,多麼遙遠的年代啊!
楊如宣伸了個懶腰,回憶之閘開啟了,
心思怎麼也無法回到電腦螢幕中的企劃案上了。
八年前,楊如宣還是初入大學的新鮮人,嬌小的個子,甜甜的酒窩,
讓她極受班上男同學的歡迎;可是,從大一,到大四畢業,
不管追求者再多,條件再好,她從未動心過。只因她心中已有了一個人...
楊如宣和林森之熟起來是大一下學期同組做報告的時候。
他是那種極自負的人,一流的高中畢業,進入一流的大學,
對他而言彷彿是理所當然又極其輕鬆的事。
兩人一組的報告,在他的優秀和她的靈巧之下,自然贏得教授極大的好評。
當然,他也對這個個子小小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孩的同學,
開始有刮目相看的評價。
「妳蠻有思想的嘛!」
「彼此彼此!」她也回敬他。從此,他們成為最佳戰友。
他的個子高大,每次看到小小的她,總愛喚她「小妹」,
其實他也不過大了她五個月罷了。
流言很快傳了開來,把他們倆說成了班上第一對班對,傳得滿城風雨。
「怎麼辦?」她深受困擾,問他。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和妳?......哈哈哈!」他大笑三聲。「不可能吧!」
也就是在那時候,森之告訴如宣,他的『擇偶條件』。
「哈哈哈...」她也"乾笑"起來,「我會跟你?......虧他們說得出來!」
如宣記得她當時也告訴森之,她喜歡的男孩子起碼要大她三歲。
這件事情,就在兩人的一笑置之中過了,流言還是在傳,
只是兩人心中都有了『我和他不可能』的預設立場。
現在想想,也許他們的緣份,
就是在當初兩個人都太執著於理想的狀況下,被拖延掉的......
升上大二,楊如宣和林森之都沒抽中宿舍,於是他們和另外兩個同學,
四個人合租了一層公寓。住在一起,朝夕相處,使如宣和森之的感情更好了。
「喂!大懶豬,如果不想被死當的話,就趕快起床了!」
每天早上,如宣會敲敲森之的房門叫他起床。
他知道他一向有賴床的習慣。
「小妹,出來吃晚飯了!妳想把妳那發育不良的身材餓死啊!」
有時下課回來,森之會丟給如宣一個便當。
他知道,她一回住處就懶得再出去買便當了。
有時候,森之會到如宣的房間聊天,聊到夜半三更,
往往如宣己累得躺上了床,森之就坐在她的床邊,繼續他們的話題;
往往早上醒來,才發現森之就睡在如宣的床下。
有時候,如宣睡不著覺,就把森之喚來。
「阿森,我睡不著,你來陪我聊天。」
森之會要她躺上床,然後蹲在她的床邊和她聊天--如宣有種"天賦",
和人聊天聊一聊,就會默默睡去;往往等到如宣聊到睡了,
森之才幫她蓋好被子,熄了燈,替她關上房門回自己的房間去。
就這樣,他們兩個,感情好到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生活上好像也少不了對方,偏又以朋友相稱,讓大家都快『看不下去』了。
「反正森之也沒有女朋友,如宣也沒有男朋友,為什麼兩個人不乾脆在一起?」
周圍的人有這個疑問。
往往,他們兩個會立即搬出那套『擇偶標準』來闢謠。
「他?我和阿森?怎麼可能嘛!他和我同年耶!
一點都不成熟的樣子。我喜歡的人至少要大我三歲以上。」
如宣會這樣說,不然就是:
「拜託!我們一天到晚抬摃,怎麼也沒有那種感覺!」
「她?我和小妹?怎麼可能嘛!她個子太小了啦!看起來就像小孩子。
我喜歡的是身材高挑豐滿的女人。」
森之會這樣說,不然就是:
「拜託!她依賴心這麼重,我好像哥哥在帶妹妹!」
於是,他和她就在這種說朋友太過,說情人又不及的關係中,度過了大學四年。
................................................
畢業後,森之入伍當兵去了;如宣則進入一家廣告公司擔任企劃的工作。
如宣工作太忙,但她總不忘每個禮拜寫三封信給森之,久了,也成了習慣;
而森之放假的時候,總是一通電話:
「軍愛民,民敬軍,善良的小老百姓,陪可憐的阿兵哥一天吧」
就把她約了出去。
「你們這樣算什麼呢?」某天,同事少薇問如宣。
少薇算是如宣在公司比較好的朋友,所以她和森之的事,
她是公司中唯一知道的人。
「我們是好朋友啊!」如宣笑開了酒窩說。
「妳少天真了!你們這樣就叫『佔著茅坑不拉屎』!彼此拖著對方,
這樣一來,妳永遠也沒辦法交男朋友,他也沒辦法交女朋友。
所以,要不,你們就乾脆在一起,要不,就趕快結束這樣的『朋友關係』!」
「這太極端了吧!」如宣皺著眉頭說。「連朋友也不能做?」
「不是連朋友也不能做,而是你們這『朋友』,也做得太那個了吧?」
看到如宣仍是那個不甚明白的樣子,少薇嘆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再不拉她一把,她恐怕會這樣迷迷糊糊一輩子。
「好好好,可以做朋友;我先問妳,妳想念過他吧?」
如宣認真的思索了起來。大學四年,幾乎天天見得到面,無關想不想念;
但是最近,每當阿森收假回營區,明明才在一起一整天,
她居然覺得好想他,總是一回家就迫不及待的寫信給他。
「這就對了,這種相思的感覺,就是愛情。」
少薇好像愛情大師似的下了一個結論。
「狗屁!」如宣推了她一下頭。
「我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他也不是我理想中的對象啦!」
「愛情往往是盲目的,理想歸理想,當愛一旦來臨,是管不了那許多的。」
少薇不理會如宣此時投來的大白眼,猶以愛情大師的口吻,
為如宣和森之的曖昧關係下註解。
「你們明明已經愛上對方,偏又以條件不好為幌子,麼嘴硬幹嘛呢?」
「是這樣的嗎?」如宣的臉上,心中都出現了疑問.......
如宣不知道少薇分析得究竟對不對,但是,她發現,自己好像怪怪的。
和阿森在一起時,以前她覺得再自然不過的小動作,現在全都變得不自然了。
就好像以前過馬路時,阿森都會稍稍扶住她的肩,
現在的她,居然在他的手搭上她的肩時,臉就會不斷的熱起來;
吃東西時,以前都是他不愛吃的她吃,她不愛吃的就他吃,
現在的她,卻覺得好彆扭。
「都是妳啦!」如宣怪少薇,「都是妳亂分析,害我也變得怪怪的!」
「妳沒有變,只是開始有點自覺而已。」少薇笑得亂賊一把的。
「什麼自覺?」如宣仍不明白。
「就是妳---早---就---愛---上---林---森---之---了!!!」轟!!!
如宣在這一刻,終於看清自己為何這許多年來,會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
原來,早在大一那年,她就讓林森之進駐她的心房了。
原來,這四、五年來的友誼,全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終於覺醒了;但是,林森之呢?他的心意又是如何?
楊如宣的沉思被電話聲吵醒,她努力移動發麻的腳,接起了電話。
「小妹,美好的星期天還待在家裏,太沒行情了吧?」
林森之的聲音在另一端愉悅的響起。
「你自己還不是半斤八兩,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啦!」
如宣回他一句,他們一向鬥嘴鬥習慣了。
「這樣好了,我們這兩個可憐的曠男怨女,一起去淡水逛逛、吃海鮮,如何?」
還沒等她反應,他丌自在電話端結束對談。「半小時後,我們在妳家樓下見。」
她生氣的掛上話筒。這個阿森,自以為是的作為還是和大學時一樣。
她看了一眼正做到一半的企劃案,嘆了一口氣,看來今晚又要熬夜了!
氣歸氣,她還是認命的把企劃案存了檔,然後關了電腦,開始換起衣服來了。
從她意識到自己已無法自拔的愛上阿森,
而且已經成為多年來的習慣後,她就更不能拒絕他的一切。
阿森退伍後,在一家知名雜誌社找了一個企劃的工作,
自負的他,根本是遊刃有餘,有時還兼任攝影記者;
假日時,更是精力旺盛地拉她上山下海的到處遊玩。
但縱使她累得像條狗,總是忍不住會答應了他。
只因為她愛他,不想錯過和他共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她愛了他八年,包括朋友式的五年,和暗戀式的三年。
退伍了兩年,阿森在工作上簡直如魚得水,卻不見他交女友。
真的被少薇言中,他們兩個就這麼耗著。
有時候,如宣也會想,也許阿森是喜歡她的,
只是像她當初一樣,被他們是朋友的這個事實蒙蔽住。
「喂!你這個老男人,到現在還不交女朋友,是不是Gay啊?」
有時如宣也會刺激他一下,盼望他會『覺醒』。
「那你這個老女人,還不是嫁不出去!」他往往反唇相譏。
「喂!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才一直交不到女朋友吧?」
她才不會中他的激將法呢!反而激他。
「妳少無聊了!我只是還沒找到我的夢中情人而已。」他聳聳肩。
唉!說到他的擇偶條件,如宣就忍不住要嘆氣了...
一、個子要高;她卻只有一五八。
二、身材要好;她卻不是波霸型的美女。
三、個性獨立成熟;他卻時常說她雖然做到企劃組長,
個性還像個依賴人的小孩子勉強說來,他只稱讚過她『有思想』而已...
這麼說來,她只符合他三分之零點五的標準囉~連三分之一都不到!
算了!他大概是不可能會愛上她的。如宣很悲觀的這樣想。
「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少薇卻很氣她這樣宿命的想法。
「迂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妳還等著他來向妳表白啊?
萬一他一直不開竅,妳要等著當老處女呀?拜託,幸福是要自己去開創的,
他不向妳表白,妳不會向他表白?」
「我不敢,我說不出口,萬一他對我沒有意思,那多丟臉呀!」
如宣開始想像阿森那壞壞嘴臉,他一定會大笑三聲,然後用嘲笑的口吻說:
「我和妳?......不可能吧!妳又不高,而且又乾又扁,個性又依賴,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黏人的小孩子呢?」
「不!不!不!我說不出口,他一定會拒絕我的,我不敢!」
如宣以一種『我不像妳是新時代女性』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少薇。
不管少薇如何告訴如宣:她雖嬌小,卻可以小鳥依人;
她雖然不是波霸,可是身材勻稱;
她個性雖依賴,工作方面辦事能力很強也可以獨當一面;
而且森之也說她很有思想.......如宣就是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
怎麼也不敢對森之告白。
終於,在如宣和森之這種曖昧關係進行到第八年,
少薇發誓再也不理這兩個變態的人了。
「愛就愛嘛!以朋友之名,行情人之實,亂幼稚一把的!我不理你們了!!!」
唉...這真的不能怪她嘛!她就是說不出口呀!
「什麼?你要去帛琉出差五天!好幸福哦!!」
如宣用一種『你這小子真幸運』的羨慕眼光看著森之。
「喂!我是去工作的,妳以為我去玩啊!」
森之在如宣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記。
「算了!只不過是是帛琉拍一些照片和紀錄片簡單工作,
我才不信你會五天認真工作!」
如宣往嘴裏塞了一口蝦,邊叨唸著
「原來你找我出來,根本不像你所說的來淡水吃海鮮,而是要炫耀的呀!」
森之有點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如宣,這個他熟悉了八年的『小妹』,
他怎會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思。
「我們這次出差,是可以攜伴的哦!」
「那又怎樣?反正阿森你又沒有『伴』可以攜!」如宣沒好氣的說。
「誰說?我的伴就是妳呀!」
「我?」如宣指著自己的鼻子。
就這樣,如宣請了假,和森之飛到了帛琉。
帛琉很美,海水的藍是如宣看過的所有藍色中,最漂亮難忘的。
森之的工作不算重,大概兩個工作天就完成了。
剩下的時間,就在游泳、浮潛、遊覽、玩樂中,優閒的渡過。
看著藍色海和天,如宣有種和森之來蜜月旅行的錯覺---
如果沒有那個狐狸精隨行的話!
那個狐狸精是一群來自助旅行的空中小姐中的一個。
身材高挑,胸部豐滿又成熟嫵媚。她們和他們住同一家度假飯店,
如宣時常在游泳池畔看著那狐狸精和森之泳池中嬉鬧著。
「小妹,一起下來玩啊!」森之喚她。
她還沒回答,就聽見狐狸精問森之:
「她是你妹妹呀?你們那麼親熱,我還以為她是你女朋友呢!」
然後發出勝利的笑聲。
她沒有聽見森之的回答,就氣呼呼的離開游泳池了。
哼!少薇還好心的『破戒』提醒她
---雖然她已發誓不再理他們,但這次情況特殊---
趁這次的帛琉之旅,找機會向森之表白。
現在看來,他不要被那個狐狸精搶走,就是她的萬幸了!
她回到她和森之的房間淋浴---她是森之攜的『伴』,理應住同一間房。
一開始,她對這樣的住宿安排有點臉紅也有點幻想,
但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森之還是用他們大學的『那一套』對她---
他們可以一人躺一床,聊天聊到她入睡。
下午就要離開這個浪漫的小島,但卻一點浪漫的事也沒發生。
想到森之的毫無行動,想到那個狐狸精的挑釁,如宣然覺得好委屈。
淋完浴,如宣穿著休閒衣褲,站在落地窗前想她和阿森的一切。
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吧?
向他告白吧!這樣的念頭突然出現在如宣腦海中,
管他接不接受,管他會不會嘲笑她,只要得到一個結果就好。
如宣被自己這樣的念頭嚇到。
以前,她怕他會嘲笑她,會拒絕她,怕他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現在,她居然有想向他告白的念頭?看來,她真是被那個狐狸精給刺激到了。
「在想什麼?」森之的聲音好溫柔的在她耳邊出現。
「啊!」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差點撞進他的懷中,她趕緊避開。
「你和那個『美人』嬉戲完啦?」她沒好氣的說。
「什麼美人?」森之一時沒察覺到她的醋意,
「哦!她呀!美是美矣!可惜沒啥內涵。」
「她不符合你的擇偶條件哦?」如宣還是很氣。
「她.....哈!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森之突然壞壞的瞅著她笑。
「無聊!快去淋浴吧!否則會趕不上飛機的。」如宣強作鎮定。
「對哦!咦?我的牛仔褲呢?」
如宣幫他把褲子從衣櫃中拿出來「喏!」
「我們這樣,好像一對恩愛的夫妻。」進浴室前,森之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如宣在浴室前,怔怔的想著森之的話。他是什麼意思?
如宣心中正暗自思量,眼光突然瞥見立在鏡前,架在角架上的單眼相機。
她的思緒和眼光,最後都落在相機上......
回到台灣,如宣很快投入了荒蕪了一陣子的工作上。
在家裏,她刻意打開答錄機,不接森之的電話,也不回他電話;
在公司,她總是一句『我很忙,不能談話』,就打發了森之。
「你們怎麼了?」少薇也忍不住問她。
「沒有啊!」
「妳跟他到底表白了沒?」如宣點點頭。
「妳說了?」少薇的語調興奮得不知提高了幾個八度。「在帛琉?」
「是在帛琉。不過我沒說。」如宣很酷的說,頭還是埋在企劃案中。
「沒說?那妳怎麼表白的?」
「我自會讓他明白。」
「喂!妳也太酷了吧?那他怎麼樣?」少薇替如宣蓋上企劃案。
「我不知道。」如宣說。
「你不知道?」少薇終於發火了「你在耍我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如宣嘆了一口氣「我還不敢面對他。」
「天啊!妳是怎麼跟他表白的啊?」少薇拍了一下自己額頭。「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
太監啊 !」
在帛琉所拍的照片,森之看了一遍又一遍。
工作上的照片,拍得很完美;他和如宣的合照,也照得很不錯。
他拿起了一張如宣的獨照。
但是,這是怎麼一回事?
照片中的如宣,坐在房間內的床上,露出她一貫天真的笑容。
他不記得曾替她拍過這張照片,因為,她手上拿著一張A4大小的白紙,
上面寫著:阿森,我愛你。
天啊!這張照片他不知已看了幾百次,但每次看,還是會有一種被電到的感覺。
這就是她一直躲著他的原因?
看著如宣八年來熟悉的笑容,他的一顆心竟悸動不已。
不行,他再也受不了了!
森之跑去找少薇,把照片給她看。
「哈哈哈哈...這個如宣...哈哈...真夠寶的!」
少薇看著照片,捧腹大笑起來。
「她是怎麼做到的?」
「大概是趁我不在房內,設定了自拍裝置,自己對著鏡頭拍的吧!
我是也是等到照片沖洗出來,才看到的。」
森之小心翼翼的問少薇:「她......不是在耍我吧?」
「哦!你更寶耶!你看不出來她在對你表白嗎?」少薇瞪了他一眼。
「不可能吧?她不是一直想找一個大她三歲的男朋友嗎?」
「笨蛋!」少薇把照片丟還他,就要走人。
「別走!幫幫我!如宣她從回來後就不理我了。」
少薇轉頭看著森之那祈求的臉,若有所思了起來。
「怎麼會是你?」如宣見赴約的不是少薇而是森之,轉身就要走。
「別走!」森之一把拉住她「請妳別走!」
如宣轉過頭,看著森之的眼神是一片平靜。
「你看過照片了吧?嘲笑我吧!」
「為什麼我要嘲笑妳呢?妳比我有勇氣多了。」森之誠心的說:
「其實,我早就愛上妳了,可是那該死的擇偶條件說了出口,
就怎麼也拉不下臉來收回;其實,就算有符合那三個條件的女人出現,
我也會判定她不及格的,因為,我的心已全被你佔滿了。
是妳和我一起走過大學四年,是妳陪我度過當兵兩年,是你陪我奮鬥出一片天地,
這八年的一切,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啊!
我那該死的自尊心,讓我一直沒有勇氣先對妳表白,但,我愛妳,我愛妳啊!」
「真的嗎?」
「是真的。在帛琉,那個空中小姐聽我叫你『小妹』,還以為你是我妹妹,
但我告訴她,妳是我的情人;只可惜,那時你卻走了,沒聽見。
我本來準備藉著帛琉之旅向妳表白的,卻還是沒有勇氣。
謝謝妳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僵局。」
如宣聽完,默默的流下了眼淚,投入了他的懷抱。
「八年了,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八年了,等得好辛苦好辛......」
他們緊緊相擁著,好像要把這八年來錯失的愛,全都彌補回來。
如宣和森之結婚的時候,少薇理所當然的坐上媒人的寶座。
「唉!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說的真是一點也不錯啊!」
少薇老是愛這樣嘲笑他們。
「都是你啦!抱著你那該死的擇偶條件,等了八年也不來向我表白!!」
如宣狠狠地瞪了森之一眼。
「我是在等你來追我呀!」森之在如宣氣得鼓起的腮幫子上親了一下。
「那是因為我愛你呀!笨蛋!」如宣小聲的嘟嚷著。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股想念,
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而是用自己冷默的心和你的人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泰戈爾-
但最遙遠的距離,可以因為一句話,變成最親密的距離~多神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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