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05月11日
我站在船頭,倚靠著欄杆,望向了星空。
他走近了我問:「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沒有呀,我個性向來比較多愁善感,不用擔心我。」我微笑。
「如果讓這塊漂亮的臉上留住了憂愁,那不就太可惜嗎?」
「很懂得說話啊,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歡你吧?」
「哈,不要笑我吧!看!有魚了!有魚了」他很興奮。
「你看,魚兒也被你釣上來了。」
我們很開心地過了一晚,那晚後,我才知道了誰是我要找的人。
近來,媽媽身體變得不好,我什麼也沒理會了,都在全心全意去照顧她。更談不上去約會朋友,在媽媽身上,我看了人生老去時的樣子,就算年輕時花容月貌的樣子,到了這時也不是滿臉皺紋的女人。那晚,她進了醫院,我很擔心,有一種沒有過的恐懼感。
她睡在床上時,我靜靜看守著,醫生告訴我她中風了,可能不會醒來,頃刻,我呆住了,而且想起了曾經很多片段,從她雙手捉著我開始,每天都是多麼有耐性的照顧著我,有時她刻意為了令我堅強,我倒在地上,她沒有扶起我,但我知道她是心痛的,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想起這些,我嗚咽起來,因為我怕她會離開我,她在我生命中佔上很重要的一席位。
這幾天,我請了半天假來照顧我媽媽,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阿文。
我一進電梯,我就看見他,他主動跟我打招呼。
「那麼巧,你來這裡探朋友嗎?」他好奇地問。
「不是,是我媽媽,她中了風。」我面無笑容地回答。
「對不起,伯母她沒大礙嗎?」
「還好吧,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
電梯門打開,我見他跟朋友在一起,我跟他說有事,連忙道別地走了。
在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想再想,而且也不願想。
隔了好幾天後,正當我從媽的病房推門出來時,就看見了汶,看見了她,禁不住的淚水就流下來,這個星期真的很累很累,累得用筆墨也難以形容。我倚旁著汶的肩膀,眼淚都沾溼了她的衣服,頭也差點抬不起來。之後,汶送我回家,回家途中,我問她。
「你為何會知道我媽病了?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啊。」
「你就是不夠朋友,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也不告訴我!」
「別說是告訴你,就連我家的電話號碼都幾乎忘了。」
「你不要太擔心,好好休息一下吧,是諾文告訴我的,他叫我來看看你和伯母。」
我猶豫了一會。
「啊,沒錯。前幾天在醫院電梯內遇見他的。」
「他似乎也很關心你的。」
「你在想什麼啦,我都沒心情跟你說笑。」
這個玩笑真的一點也不好笑,因為都是一個事實。
回到家,洗澡後躺在床上,被子也沒有蓋,雙眼就不願意打開了。
今天,上班時,電話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我猶豫了一會,對按接聽鍵突然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確實,是醫院打來........
「請問,王曦寧在嗎?」
「我是。」
「你是鄧美蓮的女兒吧?」
「沒錯,我是。」
「你母親剛在3時23分過身了,請你到醫院來辦理手續吧。還有,剛來了位男士,也是鄧美蓮的家人嗎?他可以為你母親辦理手續嗎?」
「男士?....啊,不是,他可能只是朋友,讓我來辦理吧!麻煩你了!」
電話蓋線了,我立刻趕去醫院,在計程車上我哭得很不像樣,司機都拿了好幾張紙巾給我,
臉上的化妝,都因為幾番的擦拭而漸漸地褪色了。下車後,就乘電梯到7樓,突然我冷靜下來,看見完來那個男人,就是諾文。
在跟媽媽道別時,她樣子睡得很甜,好像沒有半點痛苦,是安祥地離開這個世界,這是我惟一安慰的。到我辦理手後,才跟他說話。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
「剛好我是想來探望伯母的,但是她.....」
「那你怎知她的房間在哪?」
「你上次不是見我到了醫院嗎?」
「是啊,怎樣?」
「我朋友是在這醫院當醫生的。那我怎可能找不到你媽媽的房呢?」
「嗯....你可以...在這裡陪多我一會嗎?」我強忍著眼淚。
「你跟你媽媽感情一定很好,對嗎?」他問。
「嗯,她不會像別的媽媽一樣對我很疼,不過我知道,她是世上最關心我的人....」
說到這裡我又忍不住,眼睛又紅又腫...他突然抱著我。
「不會,你以後不會再沒有人關心你,因為我將會是下一個永遠關心你的人。」
「.......」我哭得沒有能力推開他,或許我跟本就不想推開他。
似乎,我們就是這樣開始了,雖然別人都是最浪漫底下開始戀愛,而我就是最悲傷中得到這份愛,但這像一份禮物,上天賜予我一份很好的禮物,我會珍惜的,因為星星閃得很漂亮。
幾個月來,我都忙著處理了媽媽的身後事,這段時間很難過,幸好他在身邊陪著我,才可以支撐下來。媽媽的離去,起初真的很不習慣,曾經,下班後,當踏進家門時香噴噴的晚飯在等待著;現在,要自己動手弄,有時,還只是吃飯盒或即食麵;每晚看電視,梳化總會有兩個人有說有笑地高談闊論,現在就空空餘也,一切都變得很寂靜。
因為這樣,那天諾文拿著一個藤織盒子到我家,上面蓋著一塊紅色的格子布,好像野餐的樣子,看見這樣我就問他。
「什麼來的?要和我去野餐嗎?我可沒準備三明治啦~」我笑說。
「你猜猜是什麼?」
「嗯,應該不會是食物吧?你要給我一點提示喔!」
「是可以解悶的東西,你看見了會想起我,而且這東西要加入你的愛,體積大約是這樣。」他動起手弄了一個木瓜那樣大的手形。
「會是什麼呢?」我在自言自語。
「衣服?盆栽?....很難猜呀~」我嗅一下盒子,沒什麼發現。
「通通都錯!」
「快點猜嚕,別讓這東西待在盒內太久。要揭曉嗎?」
「嗯。好吧!」
「你自己打開就知道啦,快一點,它等著你啦!」我疑惑地望著他。
我拿開那塊布,正想打開盒子之際,突然聽到一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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