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08月17日
毒
我望著紅姨的眼淚﹐忽然心裡好像小孩做錯事的感覺﹐很難過。
紅姨拉著黑龍﹐大喊著:
“阿郎怎可以這樣狠心﹖我說過她是我的女兒﹐他可以不要。”這些我聽不
明的說話令我心裡很痛。我望著黑龍難過的樣子﹐他突然蹲在地上﹐
拉著紅姨的手說﹐
“都是我的錯。”黑龍低著頭地說著。我忍不住叫道﹐
“究竟發生甚麼事﹖阿樹﹐你告訴我﹗”我望著阿樹的神情﹐我喝的藥應該
是不能喝的。是甚麼令紅姨流淚了﹖紅姨蹲下抱著黑龍﹐哭著說﹐
“你是我的孩子﹐我知道你盡了力。阿郎做的決定﹐你們也改不了。”紅姨
掃著黑龍的頭髮。我突然覺得腦中很輕﹐剛剛有的煩惱好像一掃而空﹐心情
好轉了很多﹐我笑了。就像那個晚上一樣﹐那些人為我注射的那種藥物給我
的感覺﹐那種會飛的感覺。這就是我的病嘛﹖
那種飄浮的感覺令我甚麼也想不到﹐只是看著他們在我房中鬧了一
陣子﹐我卻沒有意思想去理會。過了不久﹐黑仔跳上我的床上舔著我的手﹐
我才清醒過來。這時﹐紅姨和黑龍也離開了我的房間﹐只有阿樹站在窗旁。
“樹﹐為甚麼那種藥會跟那晚那些壞人打進我身體的給我一樣的感覺﹖”阿
樹轉身走過來床邊。黑仔在床上轉了個圈坐下來。阿樹捉住我的手跟我說﹐
“那是白粉。”我臉上的血管凍結了﹐雖然對白粉這名詞不太認識﹐但我總
知道那是不可碰的東西。我抓緊阿樹的手﹐閉上眼睛﹐心裡感到絕望地說﹐
“為甚麼還要給我那東西﹖”我望著一臉無邪的黑仔。它那天真的模樣好令
我善慕。阿樹低聲說﹐
“是阿郎的意思。”我甩開阿樹的手﹐跳下床﹐衝出了房間。我哭著跑下廳
中﹐走到樣子難過的紅姨面前。我蹲在地上﹐拉著紅姨的手﹐哭著喊道﹐
“媽﹐告訴我﹐那是甚麼﹖我喝的是甚麼﹖”我望著她﹐正想從她面上找點
希望﹐紅姨閉上雙眼﹐兩行淚落在我手背上。
在紅姨的酒吧裡﹐我曾經聽說過﹐甚麼毒品也可試﹐唯獨白粉是不
能碰的東西。我把自己沉重的身子拉回房﹐更把阿樹推出房外。我不想再見
任何人﹐我不知道這些毒品能帶給我甚麼痛苦﹐只知道以後的歲月﹐未必能
再輕鬆地過著。我躲在床上﹐抱著黑仔﹐一直睡下去。不知睡了多久﹐我聽
到紅姨和阿樹也有進過來﹐撫著我的臉。但我扮作沒有醒過來﹐直至黑龍跟
著阿郎走進我房。阿郎站在窗邊跟我說話﹐
“不要怨著為甚麼自己會有這樣的遭遇﹐你不反叛跟我作對的話﹐我會保證
令你不痛苦。也不要怨你的紅姨﹐只要你聽話的話﹐跟平常的時候生活不會
有異樣。你記著﹐不要自怨自捱﹐有能力的話你即管飛出我的手裡。”他說
完便離開了﹐沒有理會我究竟有沒有聽進耳裡。我走下床﹐拿起檯上的剪刀
便想一把割在手腕上。黑龍衝上前拉著我的手﹐用力抱著我。我心裡痛得很
﹐我身邊的所有人也健康地活著﹐只有我要靠著這些毒品來活下去。黑龍放
開了手﹐我的眼淚不斷地流著。我只想把他也趕走﹐他在檯上放下了數十包
那些討厭的粉末說﹐
“死了解決不到問題。”聽了這句話﹐我才發現黑龍是多麼討厭。隨著那種
恨﹐啪的一聲﹐我僅余有力的小手打在黑龍的臉上﹐我拿起那數十包白粉摔
向黑龍身上大叫道﹐
“走﹗我以後不要再見到你﹗”那數十個小包子全落在地上。我跳回床上一
直哭著﹐我聽到黑龍靜靜地把那些討厭的東西拾起放回檯上﹐然後離開了。
我一直不停哭﹐哭至無力地睡著﹐已經不知睡了多少天﹐全身都軟
著﹐好像整個身體也有蟻咬著我。我無力地爭扎﹐抱著頭﹐直至聽到有人走
進我的房間裡...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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