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視熒幕中看見了前中大校長高錕. 那個臉圓圓, 矮矮胖胖, 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傻傻的站在博物館自己的畫像前的老人家, 竟然就是光纖之父, 實在是人不可以貌相.
節目旁述說他一直從一個純真的角度去看世界, 我想這也是對的. 高錕不需要道貌岸然的臉孔, 不需要自以為清高的學者風範, 而且只要他自己認為不需要就不需要, 沒有人能代他作決定. 也許你會說他太自我中心, 也太軟弱, 不夠主動去維護大學校長應有的尊嚴. 就拿那次學校批評他擔任港事顧問的事來看吧, 當時學生們的情緒看起來已達顛峰狀態, 無論高錕如何替自己辯解也不會有人聽得進去, 若他繼續努力粉飾說詞, 為自己開脫或辯護, 也只會顯得他氣量更狹小. 他不會動輒擺出大學校長的架子, 不會用身分來把事情複雜化. 有時候適量的單純是有益的, 如果每個人都像那群學生般"老人精"性格, 刻意把自己提昇到一個自己未達到的境界, 那世界將變得非常不可愛.
我曾經很喜歡王尚義的作品, 雖然有時他的想法比較不切實際, 但他浪漫的筆觸自有其吸引之處. 然而, 他不比我年長很多, 為什麼思想會如此老成? 我不排除他思想成熟的可能, 但是身為學生, 他有必要去想這種遙不可及的事嗎? 他有必要去放棄他那年紀應有的樂天豁達和無憂無慮嗎? 他有必要提早投身中年人傷風悲秋的行列嗎? 可能是因為時代或家庭背景的關係, 使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提早成熟, 也可能是因為我思想太沒深度, 對他的作品產生不了共鳴, 但他那總離自己太遠的思想層面實在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我不能想像如果我身邊的人都像王尚義, 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單純與成熟都能對世界產生影響. 高錕用他的單純去使一切變得簡單直接, 王尚義以他的老成去為人引申出一個個思考課題, 那我應選擇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