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以前﹐絕不懷疑愛情﹐只懂新約聖經保羅名句﹕ “努力向前﹐向標竿直跑。” 鼓起勇氣﹐ 排除萬難。加上看粵語長片﹐ 不要門當戶對﹐ 只願甘苦與共。

第一次懷疑愛情﹐在畢業後第一份工作認識的第一位女同事﹐下班後愁眉苦臉的說﹐ 不知道能否結婚﹐ 因為覺得男朋友體弱多病。

兩年後﹐ 有段時期算是養尊處優﹐ 跟女朋友笑談十來歲時的妙想﹐ 那時想像將來的男人跟自己住板間房﹐用紅A膠盆洗浴﹐飯後坐木板椅看小型電視﹐說著說著便不寒而慄的問自己﹐如何可能﹖﹖﹖

再過數年後跟大夥兒談擇偶條件﹐ 女子都說金錢不重要﹐ 反是男子的品格是否善良更為重要﹐有人卻冷言冷語地說﹕ “但四十歲男人還是賺九千元一個月的﹐ 實在不可原諒。就算他運氣欠佳吧﹐ 也是罪惡﹐不應放在考慮之列。” 我禁不住點頭﹐ 此舉嚇了自己一跳。

月前別人批評女友的男友﹐說他工作表現甚差﹐ 作品沒有水平﹐ 足以證明能力不足。女朋友點頭同意﹐ 轉身問我﹕ “那你認為我應否繼續跟他戀愛﹖”

今天女性主義者女友向我咆哮她的丈夫﹐ 怒氣中夾雜英語﹕ “我趕他出門﹐ 對他說﹕ I am very good but you better be perfect! ”

哀悼那些以為可以不附設任何條件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