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02月20日
他眼尾的曬傷是緋色的。
「公式這樣套進去,明白了嗎……之後……喂,可以不要再這樣看我了嗎?」
「……我有看嗎?」
他的臉上看不清楚是怒氣還是無奈,兩者皆有吧。伸手不耐煩地耙耙抓得微翹的髮,他把筆尖抵在繁瑣的公式上,為了吸引我注意力般的不停在上頭繞圈。
「看--好。下次數學不及格就別在那裡哀哀叫。」
他伸手往我頭上一巴,我開心地笑著,揉揉頭,又看向他眼角那抹鮮豔的紅色。
「你這個暑假去海邊了?」我問,在作業本上抄下他剛剛留在課本空白處的解說,順道引開他的注意力。
「看得出來嗎?嗯,去玩了下水。」
他精明的很,留意到我的意圖,趕緊用橡皮擦拭去凌亂不失俊逸的字跡,朝我得意地笑,我聳肩。
「真好,不像我整個暑假都要讀書。死資優生。」
「靠啊,是妳自己數學課都在睡覺吧?況且暑假我也沒玩幾天啊,妳看,現在我不就在這為人民服務……」說到這他氣結,不停罵著國罵,然後拽過我的作業本又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可是我就只是凝視他的眼角,沒聽進他的抱怨。
細長的眼睛因為稍微近視在說話或看東西時會瞇起,清爽的眉型會隨著情緒或蹙或揚,嘴唇的顏色看起來也相當美味,光看就讓我覺得心情很好。
終於找到重修的樂趣了。
「所以說啊我應該到國外度假,不然這個時候的我應該在家翹腳吃冰看電視咧。」他頗有感觸,不知不覺把我要做的習題全給做完了。他辦事真有效率,雖然多嘴了點。
「嗯,嗯。」
「……妳還在看我?」他表情有點怪異,但不到厭惡。
不諱直言。「對啊,因為那曬傷真的太明顯。」
他摸摸眼角,「真的嗎?糟糕。開學又會被我們班那票人笑了。」看起來真的相當苦惱,但苦惱的點究竟在哪?
我伸手碰碰他顏色鮮明的地方,「還好,我覺得挺可愛的。」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眼睛睜得很大,身體整個僵硬,過了半晌才面紅耳赤握住我的手腕。
「朋友,妳這是性騷擾喔。」
我看著被他握住的手,「你會覺得困擾嗎?等等借你電話打給警察杯杯好了,告訴他你被我怎樣上下其手。」
他起先是不大能反應過來,大罵句「靠」後誇張地捧腹大笑,眼睛都看不到了。
笑聲漸息,他用指節擦擦眼淚,笑問,「如果我說我很困擾的話,妳相信嗎?」
「……相信才有鬼。」
他發出大笑完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呢喃句「太過自信了吧」,抬起眼睛看我,緋紅的地方有點脫皮,隨著笑彎的眼顯露出細微的縐褶。
我靜靜與他對視,握著筆的手有點滲汗。
他湊過頭來了。
眼睛看著我的嘴巴,距離近到我好像可以聽見他呼吸的窸窣聲。
啊啊。
他又滿臉通紅的退回去了。
「我、我看我們還是先寫完這幾題數學吧……咦?什麼時候做完了……」
我托住腮看著他不知所措的蠢樣子,嘆口氣,在心底默念句「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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