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03月16日
● 從夢的季節走來〈九〉●
看著揮手送別的小由身影愈來愈模糊
,我心裏的緊張卻一層層的凝重起來。陸
理又似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打開話匣
子,使車內像鉛一般的靜穆,壓得我喘不
過氣來。
車行半小時了,大家仍然不開口,我
幾次偷窺了瑞筠的神情,見她好像很疲累
似的,但卻絲毫找不到一點緊張與不安來
。因此我試著打破沉默:「瑞筠,考試順
不順利,都PASS了吧!」
「沒問題,」她的臉仍往前看著,並
沒有歪向我的打算:「那你呢?」
「我也沒問題,」回答了這句話後,
我們又恢復沉默了。只是我心裏卻感到很
悲哀,我們!竟陌生成這個樣兒!
過了彰化,瑞筠突然想吐起來,她幾
次想吐都沒有吐出來,我和陸理都關切詢
問著,她說只是有點暈車,沒關係的。後
來她又從皮包裏拿出酸梅來,往嘴裏塞了
一口,還笑著說:「這是治暈車的良藥,
我早準備好了。」
車過嘉義,天已漸漸暗了下來,陸理
突然說要到布袋岳父家送件禮物,便把車
轉向布袋去。
他岳父是個淡水漁塭的飼養人,住得
很偏僻,就在我們的車子在一條顛簸的道
路上擺動時,不知從那裏突然冒出一輛車
速度甚快的大卡車,眼看著‥‥‥在那一
刻,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抓住瑞筠的手,
不管生死,我一定要緊緊的擁有她。因此
當那一件慘劇發生時,我整個人抱住了瑞
筠,那時心裏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不管
我是死了或是殘存下來,我都是幸福的。
但是我並沒有死,瑞筠也沒有。我們
的車子被大卡車撞到水田裏了。陸理被夾
死在前座裏,瑞筠一隻腿折斷了,而我,
竟幸運的幾乎沒有事,僅只額頭被窗玻璃
割傷了。但頭部卻有點暈眩。
我掙扎著從變形和注滿泥水的車子裏
鑽出來,看見肇事的卡車早逃的無影無蹤
了,而四周沒有半點人煙,便背著收傷的
瑞筠去尋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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