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04月30日
看著妹妹倩苓沈沈地睡著,仰天不禁鬆了一口氣。他慢慢地走出房間,看見母親在等他出來。她問:「怎麼了?倩苓還好嗎?」
「我已鎮壓住她的毒,不讓毒蔓延至全身……」仰天回答。
「那我們不如找傲天回來?」季夫人問。
「不用了!就算大哥回來,情況也差不多!畢竟我們都不是大夫……」
季夫人聽見,立即痛哭出來:「自從老爺走了之後,我就只剩下你們三兄妹了……我不能沒有你們任何一人啊!仰天你要想想辨法啊!」說畢,新的淚水又湧出來了。
仰天見狀,立即安撫母親,說:「娘,不要這樣!倩苓她一定有救的……對了!憬晞一定有辨法!」
「憬晞?」季夫人頓了一頓,說:「對!他一定有辨法的!我們快找他來,好嗎?」
「嗯!我現在就用飛鴿傳書請他來!」
深夜時份,有一個穿著藍色衣裳的男子,正坐在亭中休息。俊秀的樣子上,有一點點的累意。他--就是昇月堂的二公子季仰天。
因為世交的關係,季仰天和文憬晞小時候便認識了。仰天今年十九歲,憬晞則是十六歲。雖相隔了一點歲數,但兩人卻情同兄弟。
為何憬晞能幫仰天的妹妹倩苓?沒甚麼原因,只因為他是位名醫嘛!十六歲的男生?對!僅十六歲的憬晞就已是凝澗莊莊主。大他一年的姊姊文憬音的醫術甚至比他厲害呢!
凝澗莊每年救人無數,因此得於「江南兩大莊」佔其一位。另一莊則是凝浩莊,兩莊的老莊主是兄弟,不過他們興趣並不相同~~為兄的凝澗莊老莊主喜愛醫術;為弟的凝浩莊老莊主則愛經商,所以他們成親後便分開創立了凝浩莊與凝澗莊。這兩莊規模之大,讓人合稱他們為「江南兩大莊」。
另一與他們齊名的,就是「江南第一堂」-- 昇月堂。昇月堂堂主是季傲天,也就是仰天的大哥。昇月堂與凝浩莊皆為經商,但卻沒有「同行與敵國」的關係。因為凝澗莊、凝浩莊和昇月堂皆是世交。
隔天--
剛收到憬晞的飛鴿傳書,他說會盡快趕來。因此,仰天才能略放下心。不料,才略放心之際,妺妺的病又發作了!於是他立即前去運功壓著她的毒。
這實在是種奇怪的毒!他這個做哥哥的竟沒有能力救妹妹。實在令他十分氣憤!
想到憬晞住的凝澗莊和自己住的昇月堂相隔一縣之間,騎馬要花上三天之久,仰天就更期望他能盡快到達!因為倩苓未必定能捱到啊!
就在仰天想得出神之際,一把聲音打斷了他----
「二堂主,凝澗莊文小姐已到了旨月廳。」老管家岳晨向季仰天報告。
聽到凝澗莊,仰天馬上說:「妳!我馬上到!」太好了!他急不及待地走去旨月廳--昇月堂的客廳。
突然,他想起一件奇怪的事:「咦?憬晞來這兒不是要三天嗎?怎麼隔天就到?」於是,他懷著這疑問走到旨月廳。
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正坐在客席上。她低垂著眼,認真地看著手上的書本。修長的手指慢慢翻起下一頁。突然,她像是想通了甚麼似的地笑了,而且笑得好漂亮、好漂亮……
「她笑得好燦爛、好漂亮!」站在門口的男子這麼想著。
席上好少女感覺到有人進來,慢慢合上書,站起來望向門口的人。看見眼前的男子,她不禁地被他烏黑而明亮的眼眸所吸引著!進來的男子看到少女,也被她清澈的眼神所吸引……於是,兩人就這樣互相凝望著……
許久,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你 / 妳的眼睛好漂亮啊!」
尷尬!是兩人即的反應!
岳管家從後而至,看見男子便說:「二堂主!」
「啊!」仰天可算回神了!他向少女說:「在下昇月堂二堂主季仰天,是……?」
少女也回神過來,道:「你是季大哥?我是凝澗莊的文憬音,我們很久不見了!」
「妳是憬音妹妹?我們的確很久不見了!」
「對!」憬音說:「我收到憬晞的信,說這兒有人中毒,並且急於醫治。剛巧我來了這縣出診,而且我比他精於解毒,所以我便來了。」
聽到她的來意,仰天才記得憬音可是位名醫呢!他笑著說:「太好了!多謝妳前來相助!不知妳可否先看看我的妹妹呢?」
「原來是倩苓中毒?」
「嗯!」
由旨月廳去到倩苓所住的倩月閣,是需要一段時間。就在這段時間,仰天向憬音說了倩苓的病情。
原來數天前倩苓偷偷地溜了去大街遊玩。當仰天知道的時候,怕她一個人會有危險,便立即派家僕去找她。哪知家僕正要走出大門時,便發現昏迷不醒的三小姐。
在婢女的照料下,倩苓慢慢醒過來。但她只是醒過一段極短的時間,又昏迷過去。仰天這才發現她中了奇毒!在白天時倩苓的身體會像火燒一般熱;夜裏卻像深冬下雪般一樣冰冷!
「她有可能中了『焰冽』這種毒。」聽完仰天的話,憬音下結論。
「甚麼?那不是種無藥可解的毒?」仰天雖不是醫師,但『焰冽』這毒的大名他當然聽過!這是種劇毒,中毒者十天內必死無疑!
「或許情況並不是這麼嚴重,讓我替她把脈後才下決定也不遲。」
進入倩月閣,一位婦人坐在床邊,仰天走到婦人前說:「娘!這位是憬晞的姐姐文憬音。她來醫治倩苓的!」
「醫治倩苓的?」季夫人立即說:「多謝妳來醫治她!文大夫,請妳救救她啊!」
「季夫人客氣,不要叫我文大夫,叫我憬音便可以了。我一定盡力而為!」
她走到倩苓床邊,拿起她的手把脈。突然,憬音神色黯然,搖搖頭說:「倩苓確實中了『焰冽』。」
「真的是這毒?」可惡!仰天恨不得殺掉那下毒的王八蛋!
憬音見季夫人並不明白發生甚麼事,於是,便走上前,向她解釋一番。話畢,季夫人已淚流滿面,說:「究竟倩苓得罪了甚麼人,竟用這種毒來傷害她?」仰天安慰著母親。如今,他就只能做這些了。
突然,憬音緩緩地說:「辦法不是沒有……」
「有辦法?」聽到有救,仰天實在不在乎犧牲甚麼!
「『焰冽』並非無藥可解,只要解毒者有深厚的內力,配合著大夫的針灸,逼出他的毒便可。」
「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是。因為解毒者必須為中毒者的親人,若不是血親,在解毒時中毒者會因排斥而失去性命。而且,大夫的銀針亦要準確無誤,不能有差池。季大哥功力必定足夠……只是……」
「甚麼?」
「當你迫出倩苓的毒後,在三個月內將會功力盡散。三個月後,你的內力便會恢復,但只有以前的六、七成。而且,加上這療程只有一半機會成功!也即是說,無論她能否繼續生存,你也要忍受這些!」
「不過是小事一件,我們何時可以開始?」
「你不用考慮便答應?」三個月沒有武功,加上失去三、四成內力啊!不是憬音小心眼,會捨不得這些東西。畢竟,失去了這些,可再找過;但失去親人,卻不能再找。但她就是診治過不少病人,他們自私的親人卻不明白這道理。她的心,淡了。
仰天一副理所當然地答:「當然!只不過忍受一些時間,失去一些東西,便有機會換回妹妹的性命,我為何不答應?而且我相信妳。」
憬音的心一震!她的想法和他一樣呢!她笑著說:「既然季大哥沒有問題,而且又相信我,我一定盡力而為!」
「好!就今夜解毒,可以嗎?」仰天急不及待了!
「可以!」憬音非常偑服仰天的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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