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的朋友

放學後﹐踏出學校的大門﹐已經看到黑龍輕浮的眼光遊走在我身上
﹐跟我一同離開學校的同學們臉上都載滿歡笑﹐唯獨我﹐總是害怕他們發現
我認識了倩如這位新朋友。我低著頭﹐只是朝著黑龍的方向走過去。

“冰冰...”一把小孩般的聲音叫停了我的腳步。我的心凍結了。
希望阿郎沒 有來﹐如果給他看到倩如就不得了。
倩如遞給我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電話 號碼。她笑著說﹕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甚麼功課追不上的話﹐打電話給我﹐我可以教
你。”我手心冒著汗﹐望了望黑龍和阿樹。他們的眼光也好像我一樣焦急。
我努力地對倩如笑了一下﹐她滿意地說了再見才離開。我趕快走近黑龍和阿
樹那裡﹐低著頭上了車。黑龍的電話響起﹐從他恭敬的聲線﹐我想應該是阿
郎打電話來的。阿樹把我拉向他身旁在我耳邊說﹕

“無論郎爺一會兒做甚麼﹐你都不要反抗他﹐只是順從他﹐千萬要記著。”

我心裡很害怕﹐不知道甚麼事會發生。黑龍依然沒有表情地坐在我
的另一邊﹐但拉著我的手﹐這是我第一次感到他的溫暖。我們來到了武館。
黑龍拉著我手走進去﹐阿樹並沒有跟進來。他帶我走進一間房﹐然後關上了
門﹐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阿郎﹐他的樣子比上一次﹐更加凶惡。但令我驚訝的
不是他﹐而是他拉著睡在地上的人﹐倩如。我的淚水快要從眼中掉下來﹐我
咬著咀唇﹐手指緊緊握著背郎的帶子。阿郎響震房間的聲音壓迫著我說﹕

“我說過的話你沒有聽入耳嘛﹖為甚麼不聽話﹖”他右手申向背部拿出了一
把接刀﹐將刀移近倩如的臉上。我的心下沉了﹐不知從那裡來的勇氣﹐我撲

上前抱著睡在地上的倩如﹐放聲哭著說﹕

“不要!不要!郎爺,我以後都會聽話不跟任何人做朋友,不要傷害倩如﹗”
我的淚水滴在倩如的肩膊上。阿郎放開了手﹐倩如睡進我的懷裡。
“如果下次再給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把她的臉畫花﹐你給我好好記住﹗”阿
郎掉了接刀在地上便步出房間。接著﹐有兩個男人進來抱走了倩如﹐我拉著
倩如的手痛哭著撲在地上。他們抱走了倩如後﹐就只剩下我和黑龍。我討厭
他的神情﹐他心裡一定嘲笑著我。

我堅強地站起來﹐他走過來拖著我的手。我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的時
候﹐聽到“叮叮”兩聲﹐好像有甚麼跌在地上似的。我抹掉眼淚向地上望了
望﹐是兩個很精美的紅色髮夾。我走了出武管﹐一直向著回家的方向走。阿
樹追了出來﹐跟在我後面。為甚麼阿郎總是對我這樣凶惡﹖而黑龍總是一臉
輕視的神情。我被阿郎命令之下把頭髮剪掉了﹐他還送我髮夾來取笑我﹐我
真的很討厭他。走了一段路﹐我喘著氣﹐覺得有點累﹐便停了下來。阿樹追
上來。他拉著我的手﹐喘著氣說﹕

“冰冰﹐我比你還瘦﹐肺部也比你小﹐不要我跟你跑這么久嘛﹗”我笑了。

他把黑龍剛給我的紅色髮夾放進我手裡﹐又說﹕

“你的頭髮剪了後長得比較快一點﹐你讀書時前端的頭髮會遮著眼睛﹐所以
昨天黑龍買了這個送給你。不要哭了﹐我怕你的眼睛除時會掉下來。”

我抓緊髮夾﹐低頭笑著﹐但很快又收回了笑容。想到阿郎狠毒的一面﹐和從
此以後不能再跟倩如有甚麼關係﹐我還是鄒著眉頭。阿樹抱著我的頭說﹕

“不要這樣嘛﹐你還有我和黑龍﹐還有我正想今天介紹你認識的伊仔和乾柴
。他們都會很疼你的丫﹗就像我一樣。郎爺不想你跟其他人交朋友都是因為
你的安全問題嘛。不要恨他。”阿樹拖著我的手送我回家。

回到家裡﹐我告訴了紅姨今天的事﹐她也說我要乖乖的聽話。我想
阿郎真的是為了我好才不讓我交朋友。這夜﹐我望著星空﹐手裡還是執著黑
龍送給我的髮夾﹐原來我怪錯了他。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