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07月21日
事隔三年,從沒想過再遇到你。
遇上你是件很偶然的事,你驚喜地喚著我,有絲靦腆。
看著曾經熟悉的你,竟有種意外的陌生。畢竟,三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改變很多很多,難怪陌生。我想。
我抬頭,望進你和煦的雙眼,仔細地搜尋著往日的痕跡,但,你的雙眼平靜無波,除了一絲因相遇而驚喜的笑意外,並沒有我的靈魂。
曾經,你的眼中盛滿我的靈魂,是溫柔的,縱容的,愛戀的,熟悉的,讓我一看就定下心神。我知道,即使遇上讓我心煩的事,只要一看見你的眼睛,我的靈魂便回到家,成為一個完滿的圓,讓我安心。現在,你的眼中,不再有我熟悉的感情,即使溫柔如昔,卻全然地陌生。
心,泛著一絲久違的酸澀,一種對你獨有的酸澀,一種我以為今生都不會再出現的酸澀。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說。
我想拒絕,但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訴說著對你的貪戀。於是,我默許你伴著我走過最後一段路。
「送到這兒就行了。」我說。
「還未到你家啊!」你的神色有絲懷念。
我搖搖頭:「我還要去買點東西,可能會很久。」
「但是現在很晚了,明天再買吧!一個女子獨自夜歸很危險。」你皺眉。
「我習慣了一個人回家。」我淡淡地說。
你愣了一下,靜默下來,看著我。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不語。
是的,我習慣了。三年來,自己一人走著相同的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拒絕你的紳士風度,是因為不想用更多的時間抹掉你一時無心的身影。
氣氛有絲凝重,我感覺到你的眼緊緊的看著我,想從我身上找些什麼。我正想再說話打破氣氛,你說話了。
「嗯,那你小心一點,買好了就盡快回家,一個女子單身夜行始終不安全。」
我虛應了一聲,卻沒抬頭。
從前的我,總會對你依依不捨,可惜,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無論多麼反覆、多麼仔細地找尋著熟悉的回憶,時間的流逝始終讓我們變得陌生。
聽著你漸離我遠去的腳步聲,我慢慢抬頭,望著你的背影,再次從我生命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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