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再見了...倩如
走進班房裡如昨天一樣﹐倩如坐在我的位置旁邊﹐對我微笑。
我苦笑了一下﹐昨晚的恐怖情景還在我腦海中﹐我不敢再令阿郎生氣。
我在倩如身旁坐下來﹐放下書包。倩如把我的書推開﹐拉著我的手說﹕

“冰冰﹐你知道昨晚發生甚麼事嘛﹖”我心一虛﹐空洞的大眼睛正視著倩如
。她會不會知道了有甚麼不對﹖她又說﹕

“昨天下午不知為何在街上暈到了﹐昨晚媽媽說我睡了在門前﹐哈哈哈。媽
媽還問我為甚麼累得這麼厲害﹐回到家也不進門。”我鬆了一口氣。但又不
知道怎樣回答倩如。倩如又繼續滔滔不絕地說﹕

“你說會不會是一位白馬王子抱了我回家﹖”我又苦笑了一下。
倩如察覺到 我神色不對了。

“冰冰﹐你沒事嘛﹖你進來這麼久沒有說過一句話。”唉...我該怎麼跟她
說...我無奈地望著她搖了搖頭﹐終於老師進來為我解了這麻煩。對不起﹐
倩如﹐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但我不能。真的對不起﹐倩如。

小息的時候﹐我躲在洗手間裡﹐不敢再看到倩如。我知道倩如不斷
在找我。但我只有無力地在洗手間裡哭。我怕黑龍他們能混進學校裡看到我
和倩如交談,再告訴阿郎。回家前我寫了一張字條放進倩如的書包。字條上說:

“倩如﹐我不知道怎樣跟你解釋﹐但如果你是我的好朋友﹐便不要跟我說話
。亦不要把電話改了﹐我長大後有能力的話﹐一定再找你這位好朋友。”不
知道倩如有沒有發現字條。

下課後﹐黑龍跟阿樹如常地在學校門口等我。我沒精打彩地上了車
。我很想哭﹐因為我逃不脫這個所謂的家﹐逃不過阿郎﹐更沒有能力離開紅
姨自力更生﹐畢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阿樹把車開動。黑龍坐在我身旁﹐我
感覺到不止他的眼光盯著我﹐連車外剛下課經過上校車的女生也在望著我。
我記起阿樹的話﹐不論甚麼情況﹐也要把頭抬起來﹐不能低著頭給人看不起
。我把視線移出窗外﹐常試著逃避黑龍的眼光。他開口說﹐

“不要拉著臉吧﹐我們也是跟著郎爺的意思去做。”真的氣死我﹐昨晚收到
他送給我的髮夾﹐原本對他的感覺已經好了些﹐他卻總是要給我諷刺一句才
得滿意﹐我正想破口大罵之際﹐阿樹出言相助了。

“龍﹐不要再說嘛﹐冰冰的心情已經很難過。”我心裡暗地多謝了阿樹。阿
樹總能了解我的心情。這兩天在武管練習自衛術﹐每一次跟黑龍練習﹐他總
是狠狠地打過來﹐從不留手。弄得我的手腳也是瘀痕。練完了﹐總是累得連
爬上床的力也沒有。隨著阿樹﹐我認識了他們倆人的助手﹐伊仔和乾柴。伊
仔的性格很像黑龍﹐又是這樣輕挑浮燥﹐但比較容易相處得多。反而乾柴只
是很貪玩地逗著我笑。在他們四個男孩中﹐雖然黑龍總是對我出言諷刺﹐每
句也要跟我爭風呷醋﹐但我也像他們的寵兒一樣。後來﹐他們帶我去「忘我
」﹐阿樹說要晚晚訓練著我的酒量和讓我了解酒吧的運作﹐長大了我可能會
為紅姨打理酒吧。就這樣練武﹐回「忘我」和上學﹐給我填上每天空檔的時
間。而倩如在不久後﹐亦調了位置坐在我的後面。或許有我這樣複雜背景的
小女孩是不該有外界朋友的接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