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

我一口氣直跑回家。從酒吧回家的路不遠,但我到達的時候﹐身體
以經負荷不了﹐不斷喘著氣。黑仔聽見我回來,從廳中高興地跑到我的腳邊
搖著尾巴。我看著它可愛的模樣,抹乾淚水把它抱起。心裡想起當天黑龍為
它起了“黑仔”這名字。黑仔舔了舔我的手,向我吠了一聲。我抱著黑仔回
房。紅姨回了酒吧﹐家裡靜如止水。

從認識阿樹以來﹐他一直默默地守在我身邊。除了紅姨之外﹐他就
像我唯一的親人一樣,在最危險關頭,他總會幫助我擦身逃過。他給我的溫
暖是一種我不會逃的感覺,但不知道為甚麼﹐今晚﹐我竟從他的懷抱中逃走
了,而心裡竟帶著一種不知從那裡來的悲傷。從我有記憶的生活一直到現在
所有事都是接二連三地發生﹐我根本沒有時間看清阿樹和黑龍﹐或是我身
邊的人對我的感覺到底是甚麼。當現在能看清的時候,真猜不著﹐自己的反
竟然是驚嚇而並不覺得明白。

我很不容易才能習中精神把所有功課做好﹐這時黑仔已經在我床上
睡著了。我心裡還是想著阿樹﹐他聽到我這樣的回答,一定很難過。我想明
天該跟他解析一下,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或許真的是因為沒有時
間給我去想。我睡在黑仔旁邊﹐撫著它的頭﹐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我因為昨夜的夢還在床上賴著不願起床。我又夢見那
個標記的人,他就像我撫著黑仔的頭地撫著我﹐給我一種安全的感覺。我懶
洋洋地起床梳洗。走下樓梯的時候,望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卻不是阿樹而是
黑龍。我記起阿樹昨晚跟我說的話,有點尷尬地走到他面前。黑龍跟以往一
樣以一種輕浮的語氣說﹕

“怎麼了﹖地上比我好看嘛﹖”我避開了他說﹐

“阿樹呢﹖”他又走到我面前望著我說﹕

“我來親自送你回校不好嘛?為甚麼你會應為一定要是阿樹﹖”我回答不了
他這個問題,只好把視線轉向別的地方。我不理黑龍自己走了出門口。在車
上﹐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我感覺到黑龍一直注視著我。我頭也不敢回地只懂
望著窗外。來到學校門外時,更以最快速度下車回校。我怕看多他一眼﹐我
的心也跳了出來。

毒引發作﹐今天很辛苦地捱過了一天。這個月來﹐雖然毒的份量已
經減少了,但我再怎樣支持下去也離不開這種毒。我踏出門前﹐突然有個人
把我拉著走向阿樹的車的反方向。我不受控制地跟著那個人走,那背影似曾
相識。那人把我拉到街角,手蓋著我的口躲著。當我終於看見那人的樣子時
才發現他就是當天在酒吧遇見的那個男人。我大力地鬆開他的手﹐跑向阿
樹的車。他在後面拉著我說﹐

“不要逃﹗你是我的。”我終於從人群中看到黑龍正在找我﹐我大叫。

黑龍望過來的時候﹐那男孩放手了。我感覺到那男孩放手後隨即跑
回黑龍那裡。我心裡很怕在我的世界裡好像那裡也不安全。我撲進黑龍的
手臂內喊著﹐

“為甚麼你不來救我﹖你很討厭﹗”我在阿樹的車子旁就這樣,在黑龍的懷
抱中哭鬧著。他一臉迷網地問道﹕

“沒事嘛﹖”他抱著我的那種感覺似曾相識的...

待續..........